第78章代劳(1/ 2)
林桑桑从他身后走出,两人争执间,她已经恢复了冷静,目光先是在在场的学子中环视了一圈,多是贾周正门下的高门子弟,这些勉强算的上她同床的人此刻正含着落井下石的笑意,等着看她热闹吗。
“就算你有证据,只怕你也没这个权利抓我。”
贾周正冷笑着看着林桑桑,“你是说我没权利抓你?”
像是停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。
“先生莫要忘了,林桑桑隶属兵道弟子,莫说今夜只是你口说无凭的几句胡话,就是你真的拿出证据来证明我有错,也要将我交由孙夫子处置。”
这席话说的却是合情合理,让人挑不出毛病来。
所以贾周正的面色更加不好了,尤不肯放弃道。
“院中皆知孙夫子不问世事,本夫子代劳,理所应当。”
林桑桑笑了笑,忍不住提醒人,“就算孙夫子不问世事,也还有院长,怎么,贾周正是想越俎代庖。”
贾周正看向林桑桑的目光几近咬牙切齿,这个臭丫头,既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种混账话。
可偏偏他又反驳不得,在学生面前扫了面子的贾周正索性破罐子破摔,冷声道。
“给我抓住这个小贱人,出事自有本夫子担着!”
这是露出真面目了?林桑桑冷笑,看着四面向着她和洛子旬跃跃欲试的众人。
“我看谁敢!”一声清脆的鞭响砸在地上,红衣小姑娘俏生生出现在众人面前。
乐君来的很是时候,她本就在今日心中不安,听得外面嘈杂,本能的担心林桑桑,这才知道有一间房子着火了,可奇怪的是贾周正的人却在不远处拦着不让靠近,可那些不入流的角色又怎么能拦得住乐君。
定北侯府,焉出等闲之辈。
“你!乐君,你们想造反不成!”
乐君一声冷笑,长鞭一甩,那凌厉的鞭风袭来的时候,两侧的学子纷纷避让,那拿着鞭子的人又巧妙的一勾,鞭子就像活了一般径直缠上了贾周正的脖子。
看着贾周正在自己鞭子下挣扎不得的样子,乐君紧了紧手中的鞭子,轻轻一笑。
她这笑仿佛在火光下泛着光,连林桑桑都不禁被这人恍了眼,倒是极少看到如此的乐君,英姿飒爽,尽显将门风采。
“不长眼的东西,我定北侯府岂是你这种杂碎能污蔑的,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,皇上也不会怪我一个字?”
这番霸气的话让贾周正白了一张脸,是的,他面前的人是定北侯府的小姐,定北侯府,一个谢府丢不敢招惹的对象,自己怎么大意到……
话虽如此,可若是真的杀了贾周正,难保不会这弑师的罪名会被有心人安在乐君的头上。
更不妙的是,怕是引起上头的忌惮……
所以林桑桑在这气拔弩张的气氛中上前了一步,扯了扯乐君的衣袖。
“算了,让这人的血脏了你的鞭子倒是不值。”
乐君也没有真的伤人的意思,不过是想吓唬一下,林桑桑的话倒是给她找了一个极好的台阶,她扬了扬手,放开了在自己长鞭中已经开始窒息的贾周正。
在人揉着脖子努力喘气的时候冷冷警告道。
“莫要以为有谢家给你撑腰你就可以胡作非为,还有你们。”
目光一扫,林桑桑发现乐君目光所触的学子们都在瑟瑟发抖,不禁好笑乐君的眼神果然比自己的有杀伤力多了。
乐君笑笑将自己的话完整的说出口。“也仔细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有那个分量同我作对。”
四边的学子几乎立刻散开了干净,贾周正即便心有不甘,也再不敢放肆,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。
乐君这才有机会转身看向林桑桑,不放心的询问道。
“怎么样,可有被伤着?”
林桑桑轻轻的摇了摇头,勉强的冲面前的两人笑笑。“劳你们次次相护,我自然,没什么事。”只是看向那堆乌黑的废墟时,眼中还有着淡淡的伤情。
“可是慧珠却因为我……”
乐君的眼中也跟着涌现一抹伤怀,唏嘘道。
“竟没想到她是个好的。”
只是此时雨也停了,夜更深了,实在到了就寝的时候。
虽然林桑桑的住处被烧了,但却并不是什么问题,乐君终于有一种奸计得逞的快感,她笑眯眯的执起林桑桑的手来,之前不好的气氛一扫而空。
“幸好我那处房子大,而且只有自己一个,你来陪陪我,可好?”
自从分道后,偌大的礼道只有她一个人,住处自然也宽敞。
如今除了这个安排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,林桑桑回握了人的手,玩笑话回应了人。
“那便要叨扰君大小姐了。”
乐君笑的开心,“不叨扰不叨扰。”
看着这两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,洛子旬的眼神也不自觉的柔了些,可说出口的话依旧冰冷生硬。
“你最好祈祷自己下次好运气些。”
林桑桑知道这人虽然看着凶巴巴,实则是一片好心,那句话怎么说,刀子嘴豆腐心,还不等她回应两句,洛子旬已经独自走远了。
“走吧走吧,我们别理这个人了。”
即便同乐君一起躺在了暖和的锦被中,林桑桑也依旧睁着一双眼睛,了无睡意。
乐君知道她心中难过,宽慰的伸出手隔着锦被拍了拍身边的人。
“莫要多想了,你要养足了精神,才能为陈慧珠报仇不是。”
林桑桑淡淡的叹出一口气,她身上背负的又何止陈慧珠这一条人命。
“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没用,除了会连累身边的人,其他什么都做不好。”
“怎么会!”乐君一下子爬了起来,披着被子坐望着林桑桑。“你可是案首啊,是我心里最厉害的人。”
这句话倒不是她浑说来安慰林桑桑的,君家的祖传大概就是不会读书,受这个祖传的影响,乐君觉得天下会读书的人都会一等一的厉害,林桑桑是燕都里的案首,那就是厉害中的最厉害。
将这番话一本正经的解释出来,林桑桑被人逗得忍俊不禁。
“可是我这个最厉害,却次次要你和洛子旬搭救,实在……没出息的紧。”
“怎么会!”乐君将手愤愤然的搭在林桑桑的肩上,义正言辞的反驳道:“我和洛子旬,说白了不过是家里厉害些,我们都是仗着家里的关系为非作歹,可你不是。”
乐君望向林桑桑的目光中亮晶晶的,像是藏着星光。
“林桑桑,你还记得我初见你那日吗?”
“那些人欺负一个小姑娘,当时房间里站着那么多人,只有你敢站出来。”
“便是因为这一眼,我意中你,你是我乐君亲自挑的朋友,绝对不会错。”
林桑桑心中明明受到震动,面上好药强装淡定的哄人睡觉。
“好了,小的知道了,小的再不敢妄自菲薄了,我的君大小姐,快睡吧。”
知道第二日,两人都顶着硕大的黑眼圈,互望了一眼,各自一笑。
若是说搬来与乐君同住有什么好处,那么首当其冲的一点就是喂赤蛇的时候再不用偷偷摸摸了,两人一蛇用了早饭,就一起赶到回廊扫地去了。
乐君是昨日刚领的惩罚,西课室失火,院长罚她扫长廊。
而拿着扫把的乐君有些无辜,她因为顶撞贾周正被人打了小报告,此刻被罚扫回廊下的楼梯。
林桑桑拿着扫把时不时回忘了一眼乐君,后者神色恹恹,整个楼梯被她搞得乌烟瘴气。
无奈的摇头笑了笑,此刻已经接近了上课的时间,不少人从她们身边路过,却都像避着林桑桑一般,仿佛她身上有什么不好的东西。
对于这些无关痛痒的恶意,林桑桑自然不会放在心里,经过了昨天晚上的事,她只是反思自己不强大。
一个不够强大的人就要学会忍耐些。
就只因为这样想着,所以林桑桑只是在那些不友好的目光中垂敛着双目,沉默的继续手中清扫灰尘的动作,可有人看不得她如此沉默,偏偏要来招惹她。
一只绣着东珠的鹅黄绣鞋忽然冒出,带着些吃狠的力道牢牢踩到林桑桑的扫把。
林桑桑握着扫把的手不得以停下,顺着那双绣鞋往上看,入目是人与她无二的白色学子袍摆,在往上是不盈一握的细腰,腰上挂着价值不菲的玉饰等物件,看着就价值不菲。
这般贵气逼人,还有那双傲气的美目,不是谢长怡,又是哪个。
旁人能忍,唯独这个人,不能忍,林桑桑看到谢长怡后心底就不断的向上腾升起怒气,用力的拽了拽扫把,可惜对方踩得紧,竟然纹丝不动。
谢长怡扬了扬下巴,一双美目中满是得意。
“谢长怡,你当真要在此找不痛快?”
林桑桑的眼中是隐忍的怒意,想要在事情变得严重前处理好此事。
谢长怡偏偏要不如她所愿,面上含着一丝诡异的笑意,答非所问道:“怎么,做完那场大火没有烧死你,可惜陈慧珠那个蠢货,就不如你这般命好……”
林桑桑蓦然瞪大双目,冷声质问道:“那场火……是你放的!”
不是没有怀疑过,只是没想到面前的这个人做了恶事不仅丝毫没有悔过之心,反而洋洋得意的炫耀出口。
谢长怡忽然轻笑出声,在外人眼中依旧是一脸温温柔柔的和善面色,只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道:“林桑桑,你如此愚笨,还拿什么同我斗呢。”
林桑桑忽然用力将人脚下的扫把狠狠地抽出,谢长怡自然稳不住身子,摇摆了两下还是重重的摔下。
这么个身轻如燕的美人摔在地上,自然惹的那些怜香惜玉之辈心疼不已,更何况此刻的谢长怡还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来,自有三个好事者将谢长怡扶起,看向林桑桑的目光中满是鄙夷。
“谢小姐,你没事吧。”
谢长怡从被人扶起就做出一副娇不胜弱的姿态来,此刻顾不得拍打自己身上的尘土,倒先为林桑桑辩解起来。
“林桑桑她……她不是故意的,是我,是我不该将那些话学与她听。”
此刻正是人来人往的上课时间,众人敏锐地察觉到此地有热闹,纷纷围凑了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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