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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3章 窃香夺玉(1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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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可是出尽全力了,聂大哥你还是不放心么?”

云盼情收剑回鞘,就见到聂阳缓缓走到吴延身旁,一剑刺入倒伏尸体的后颈,不由得心头微微一颤。

聂阳摇了摇头,道:“死,本就已经不是什么可信的事情。”

云盼情无奈一笑,转而道:“我以前也想不到,原来死人也可以做假。”

她看向那倒在地上用作障目的丫头尸体,心道,要不是芊芊姐做出了这么逼真的假货,那丫头恐怕真要为了几十两银子丢了性命吧。

如意楼碍于规矩不会下手,此时的聂阳可未必会手下留情。

“回去吧。”

云盼情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,低声道,“你两三天没有合眼了,我还真担心吴延真的向你出手要怎么办呢。”

聂阳长出了口气,点了点头。卸去易容不久的脸上还隐隐作痛,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,道:“我知道他不会向我出手的。”

一个东躲西藏了这么久的人,只要有把握逃走,就不会冒险与人性命相搏。

而可笑的是,往往这样的人,却死的更快。

直到今早,云盼情才知道了聂阳并未南下,而是易容改扮后,不眠不休的在孔雀郡中寻找柳婷的下落。那晚从田芊芊房中出来的时候,他就已经与身量相似的小赵换了身份。之后又悄悄在田芊芊屋内换作了寻常生人的打扮,不声不响的孤身潜进了孔雀郡中。

托如意楼那些尚未暴露身份的平民之福,今日清晨,聂阳总算是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地。只是无奈吴延就在屋中,不便动手,只好留下耳目盯住这里动向,匆匆赶回。

这几日的功夫,田芊芊得了慕容极协力,将院内所有来往进出的人员统统审视了一遍,还不惜用上了五罗媚颜心经,大耗心力的结果,总算是揪出了那为了几十两银子出卖这边消息的粗笨丫头。慕容极和云盼情双双说情,总算是留了那丫头一条性命,至于弄了个假尸体装神弄鬼,则全是田芊芊一时兴起的主意。

没曾想,真的奏了奇效。

此时,柳婷已经安然躺在华沐贞的屋中,被那赎魂玉手悉心照料,定然无恙。

“那天慕容说的煞有其事,我还以为你真的铁了心往南边去了呢。”

云盼情也没有因为聂阳瞒着自己感到不快,软嫩语声依旧轻松,只是带了少许后怕。

此时刚出城门不远,聂阳的声音仍压得很低,显得格外阴沉,“我原本是要去找月儿的。婷儿本就已经落在他们手中多时,托慕容兄去救,也是一样。”

“那你最后还是放心不下柳姐姐么?”

云盼情问道,侧目望着他的反应。

聂阳目光闪烁,道:“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。”

“哦?是什么?”

“我本就不该一直做邢碎影想要我做的事。他费心费力,无非就是想要我匆匆赶去清风烟雨楼。月儿见了我,自然就不会愿意再待在谢志渺身边,我也不可能一直留在清风烟雨楼,那么,我带着月儿离开的时候,就是邢碎影最好的机会。”

“那……你就真的不去我们那边了吗?”

云盼情有些担心,怕他为此连与他的约定都不管不顾。

聂阳微微一笑,解下身上外袍,扬手披在云盼情肩头,抵挡微凉夜风,接着才道:“我自然会去,只不过,不是现在他希望我去的时候。”

他看着朦胧弯月,沉声道,“趁他不在,我一定要一个个剪除他身边亲信党羽。他也不过是个凡人,单枪匹马总不能还那么事事顺利。以前一直是我在找他,也许,是让他回过头来找我的时候了。”

云盼情眨了眨眼,心中有些不解,聂清漪死后,她所担忧的,便是聂阳好不容易才稍被压抑的满腔仇恨就此激发出来,再也不可收拾,可没想到他竟会成了现在这副样子。虽比她所担忧的恨怒欲狂要好,却仍让她心中一阵一阵不安。

就像身上披着的这件外袍,明明心中应有暖意,可为何反而觉得哪里更加不对。云盼情左思右想,玩笑道:“聂大哥,回去叫人看见我披着你的袍子,可又要有人不高兴了。”

她正要顺势把外袍还他,就听他道:“今夜风凉,你内伤还没好的干净,披着就是。咱们这些人里,没人会生你的气。”

云盼情眼珠转了一转,微笑道:“那可未必,赵姑娘可就一直恨不得咬我两口似的。”

聂阳淡淡道:“赵雨净几时也算在‘咱们’之中了。”

大概是追兵多已随着小赵南下,回去路上,也没了一直担心的陷阱埋伏。

平安回去,聂阳便匆匆赶往华沐贞那边。

柳婷已经睡下,眉心微锁,不时发出一句微弱呻吟,也不知做了什么噩梦。

聂阳替她擦了擦额上冷汗,轻轻叹了口气,转身走到了华沐贞身边,低声道:“华前辈,婷儿的身子没有什么大碍吧?”

华沐贞因为聂清漪的事情也显得有些倦懒,强打精神道:“柳姑娘大体安好,只是这些时日一来受了惊吓,二来她身子正是女人家最弱的时候,膳食没能补益,所亏不小。幸好她有练武的底子,加上有人用真气帮忙护着,否则,这孩子十有八九要胎死腹中。”

“有劳华前辈费心了。”

聂阳恭敬低语,“晚辈先去休息了。明日再来看她。”

华沐贞点了点头,柔声道:“你面色也不是很好。你练了歪路子的九转功,心里又装着深仇大恨,一定要千万留神才行。身子上的病痛好去,心上若是着了魔,可就再难解脱了。”

聂阳微微一笑,恭敬道:“晚辈会注意。”

华沐贞看他出门,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,喃喃自语道:“莫不是,已经晚了不成……”

这几日里,最为难过的人,并不是事情败露被绑在柴房不得自由的那个丫头,而是心绪不宁六神无主的董诗诗。

眼见田芊芊与聂阳更加亲密,之后连道别也不曾有句,便径自南下而去,到了最后却又发现原来聂阳一直都未曾离去,而她这结发妻子却被瞒的严严实实,毫不知情。

虽然心底一直告慰自己,聂阳也是为了救柳婷,可如此想着,却反而更加气苦。把绿儿撵回房后,独个一人无事可做,靠在床上拿着聂阳的破旧衣服练了练绣工,昏昏沉沉靠着床柱便睡了过去。

脸颊被轻轻抚摸而醒来的时候,她还道是屋中进了登徒子,顿时浑身一个激灵,拿着手上的针便刺了过去。手腕被牢牢握住,她才看清,面前的正是自己夫君,这才呼出一口长气,连忙把针丢到一边,抚着胸口道:“小阳子,你这是要吓死我么……”

聂阳对她笑笑,腾身翻进了床内,懒懒扶着她的腰肢,道:“这种时辰,你还道是谁?”

董诗诗揉了揉眼,斜倚在他身边,撅嘴道:“人家睡得迷迷糊糊,怎么反应的及是谁。都怪你,走路和猫儿似的,连点声儿都没有。”

聂阳半闭着眼睛,手指把玩着她的发稍,柔声道:“这几天也苦了你了。你莫要怪我才好。”

董诗诗一听这话,登时就忘了几天闷在心里的委屈,喜滋滋的靠到了聂阳胸侧,道:“我能有什么苦的,无非就是担惊受怕,怕你出什么事。你现在平平安安在这儿,我心里就欢喜地很。”

“我在。”

他测头凝视着她,缓缓把脸埋进她酥软的胸膛,闷声道,“我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呢……”

“小阳子,你的口气怪怪的。出什么事了么?”

董诗诗胸口被他的鼻息喷的一阵发热,脸上也跟着发起烧来,跟着想到之前那次的功败垂成,顿时暗自后悔干嘛又要多嘴多舌。

聂阳只说了句:“没事,只是累了。”

董诗诗大失所望,却又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,毕竟她也听说了,聂阳几日都未曾好好休息,下午也只是打了个盹连话也没说两句就匆匆走了,只好别别扭扭的说道:“那你早些休息吧,别累坏了身子。”

说着抬起身来,帮他脱去软靴,宽衣解带。

仅给他剩下了贴身亵衣,董诗诗拉开了薄被,盖在他身上,轻声道:“睡吧,我也歇了。”

聂阳摇了摇头,勾住她的身子一把拉进了被中,一双热腾腾的大手不轻不重的按在丰挺的臀尖上,也不动弹,就那么烘着,烘的她腰臀一阵一阵发起热来。

“你……你不是累了么?”

董诗诗心里想着,顺嘴说了出来,话一出口,登时就后悔的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,连忙又补道,“我、我是以为你要休息,不是……那个……不是不喜欢你摸我。”

解释不清心中意思,连羞带急,一张俏脸腾的红了个通透,最后干脆一头扎进聂阳怀里,双手背过按住了他的手臂,道,“不管,总之今晚你休息也好,不休息也好,都不许再溜走了。”

“我哪里有要溜走的意思?”

聂阳轻声笑道,双手一握,隔着层层布料把两瓣臀肉捏进掌中,掌心舒张,一股热力透入董诗诗肌肤,酥酥麻麻的扩散开来。

即便心中已经欢喜的很,她仍忍不住担心道:“小阳子,你……你还有力气么?”

聂阳手掌一滑,已挤进了她臀丘之间的紧窄缝隙,将那几层绸布压在了女子最为娇嫩的所在,前后蹭动,低声道:“我就是累了,才要靠你帮我回些气来。你要是不喜欢,那就算了。”

“没,才没有不喜欢!”

董诗诗慌里慌张道,“我、我的意思是,你要是没力气,就让我来。”

她说话间抬头挺背,不自觉便夹紧了臀股肌肉,恰好聂阳手掌在其间用力一蹭,只觉股心处衣料扯动,冷不丁在那颗相思豆上磨了一下,磨的她腹中一抽,情不自禁哼了一声出来。

“好好,那我便等着你来了。”

聂阳双目半闭,只管在她臀后抚弄不休。

董诗诗这次可记住了上回的教训,无关夫妻情爱的事再也不谈,低头便将两片樱唇贴到了聂阳嘴边。舌尖刚刚顺着他的唇线走了半圈,就被他一口含进嘴中,津唾相融,啧啧纠缠。

聂阳双手放开她的臀峰,转而钻进衣襟之内,贴着肚兜边缘顺着她紧实纤细的腰肢上攀。她唔唔娇哼着解开襟扣,回手拉开了兜衣系带,把那块粉绸一把抽出丢到一边,将鼓胀的酥胸赤裸裸献到聂阳手上。他顺势两指捏住乳头,手掌抚着光滑弹手的浑圆玉峰。

微显粗糙的指肚夹着董诗诗嫩尖儿才不过搓了几搓,那一双嫣红花苞就羞答答的胀了一圈。

“唔……”

董诗诗气闷般一阵轻哼,胸前一阵酸胀直窜进心房,腿根儿忍不住就是一缩,登时便觉得那羞人万分的私密地界,黏腻腻的润出一汪蜜浆。

不愿让衬裤染上,她只得抬高身子,将下裳褪了一截下去,露出一片蜜润光洁的裸肤。褪了一截,松了裙带,腰身处依然紧绷绷的勒着她微分双腿,好不难过,她索性撑着被单坐起,一气将那几层绸布一并脱到了膝弯,将滚圆微翘的美臀连股露出。

她这般半跪半蹲的坐在聂阳身上,露染粉瓣堪堪贴着胯下高高耸起的尖儿,他身子稍一使力,昂扬处便在她那娇嫩入口外隔着裤布顶撞,直引的她心尖儿上丝丝缕缕的发痒。

“呜唔……小阳子,怎么、怎么你的手上,好象下了咒似的,弄的我……我身上好麻。嗯嗯……”

她还是头一遭体会被阴柔内劲撩拨情欲的手法,加上心底本就渴求,只是双乳那一阵玩弄,便让她脸红眼湿,从舌根儿一阵阵的冒出耐不住的娇吟。

“怎么?不喜欢么?”

聂阳低声问道,双手一握,捏住了膨起的乳根,把那对浑圆玉兔托起把玩,内息顺着乳根散开。

“也不是……”

胸前憋着一块东西似的,却并不难过,沉甸甸坠向小腹那边,所经之处激起一片酸软,她蹙着细细的眉毛,双手按着聂阳胸口,忍不住道,“可、可身上这么快活,我……我就没力气了。”

“这就没力气了么?”

聂阳戏谑般笑道,伸手一勾,将她搂到了身侧,翻身压住,低头在她唇间点了一口,道,“不碍事,我来就好。”

董诗诗只有面红耳赤的点了点头,倒不是衣衫半褪感到害臊,而是恼恨自己如此不中用,明明说了要省下夫君的力气,最后还是心醉神迷的躺在床上,软绵绵的任人摆布。

拨开衣襟,找准了微微颤动的乳尖纳入口中,聂阳双手并用,开始在她半裸娇躯各处凹凸间来回游走。她只觉着被吸在嘴里的奶尖儿一阵涨过一阵,舌尖舔舐上来,简直美的发痛,而被双手轻柔爱抚的身子更是一刻软过一刻。不过吹凉半杯热茶的工夫,她就好似过了一世那么久远,腿间蜜汁如泉,连身下被单都染湿了一片,汗津津的身子更是软的如同没了骨头,仿佛要化到那片春水之中。

偏偏那股快意只是蓄在胸腹之中,就差着那么一星半点死活也攀不上去,一颗心也跟着提上了半空,只盼着涓涓细流能赶紧着化成一阵汹涌波涛,她屈膝蹬腿,双股交蹭,却如何也磨不去湿淋淋的蕊芯深处憋闷难耐的酥痒,终于还是忍不住娇哼道:“小阳子,别……别逗弄我了,人家受不……嗯啊!……受不住了。”

聂阳慢条斯理的用手指往她股间一探,果然已是一片泞滑,指尖毫不费力就挤开了抹油涂蜜般的软嫩花唇,向着膣口便是轻轻一挖。指尖才不过挤进半截,董诗诗就忍不住呜的一声捂住了嘴巴,噎着嗓子拱起了细细的柳腰,那软到极致的肌肉骤然一缩,啧的在他指尖上亲了一口。

想不明白今日为何这般不堪挑逗,董诗诗迷迷蒙蒙的低着头,看着聂阳褪下裤子,将那根昂首耸立的阳根伸到下面,莫名竟有些害怕。

难道是那根东西看起来又大了些的缘故么?她这些胡思乱想很快就被一阵饱胀打断,聂阳的肉龟轻而易举的挤入了最粗大的头儿,她一时没有忍住,双手握着他的胳膊便啊呀一声叫了出来,倒真是悦痛交织。

她有些时日未曾交欢,本就细窄的嫩管儿被猛地一撑,直塞的她嫩膣之内麻酸痛胀百感交集,叫了一声还没回过气来,聂阳便迅捷无比的向外拉去,硕大的菇头刮的她浑身发颤,她这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吐了出来,下面紧接着又是充实饱满的重重一击。

“哎……哎啊啊……小、小阳子,你……你轻些,肚子,肚子都要被你戳穿了。”

她两腿盘上聂阳腰后,强撑着抬高纤腰,把臀股往聂阳身上凑去,想着离得近了,总少些力道。

岂不知这么一个迎凑,等于是把娇嫩柔弱的穴心子直接送到了那条怒龙嘴边,聂阳身子一拱,热腾腾的头儿便结结实实的贴上了微微敞开含露欲吐的蕊芯。

这般压在要紧处一阵研磨,反而让董诗诗更加不堪承受,她本就是个贪杯却无量的身子,聂阳就算不用幽冥九转功,也能一次阳精就换来她高潮迭起,何况此时内息游走全力运行,毫无防备的花心嫩肉顷刻便一败涂地,抖抖索索的吐出了第一口清凉阴精。

这情形和聂阳发狂之时有几分类似,董诗诗呜呜的享受着绝美快感,心底却不免担心起来若是这么一直舒服下去,会不会就此死掉。要知道现在可没有田芊芊在一旁救场,也不可能有花寡妇赶来接班。

只不过这担心的杂念一闪便消逝不见,聂阳伏身啃咬着她嫣红挺翘的乳头,弓背挺腰大起大落,一时间如玉杵捣浆,噗叽不绝,董诗诗哪里还有空闲思索,体内热浪一卷,便将她高高抛进了极乐世界之中。

“嗯啊……啊啊啊——”

双手拧着散开的衣襟狠狠按在床上,她也顾不得隔墙有耳,只知道若是不叫喊出来,四肢百骸流窜的巨大愉悦就要将她撑破似的,随着口中长声呻吟,酥软如泥的赤裸娇躯一阵细密的痉挛,红嫩蛤口紧紧咬合,彻彻底底的泄净了身子。

“哈啊……哈啊……哈啊……小阳子,我……我刚才好像……好象死了一样的快活……”

董诗诗迷蒙的盯着聂阳的胸膛,眼角竟留下泪来,若不是身上实在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气,只想死死的抱紧他,仿佛只有这样,才能让这愉悦绵长的持续下去。

聂阳微笑着看她,却并不说话,呼吸绵长而有力,并不像情欲勃发之时那样粗喘不休,不过看他神志清明,她也就不再担心,软软的躺在他身下,安静的享受着甜美的余韵。

那根东西依旧生龙活虎,将那蜜腔子里的阴柔精华吸了个干干净净,才意犹未尽的退了出来。仍阵阵缩紧的嫩穴被这么一抽,还是让她嗯嗯哼了两声。

“你那里还这么硬着啊?”

董诗诗看着聂阳依然昂扬的阳根,顿时满腹愧疚,从前不中用了,还能叫绿儿接班,现在没了后备,总不能违心让他去找田芊芊吧?

她并不知道刚才那四五次的极乐巅峰,已经让她阴元几乎尽泄,这时候不要说聂阳再次送进阳根,就是插进一根手指在她花心上戳上几下,也能让她蜜出如泉,清潮难忍。此刻没有昏晕过去,也全仰仗着聂阳阴阳盈虚术日渐熟练,护的住她灵台清明而已。

“要不、要不你再试试……这次,这次你别憋着了。好么?”

尽管腿心处已经到了手掌抚过也会一阵微颤的程度,她还是咬了咬牙,伸手摸了摸聂阳的阳根,细声说道。

聂阳笑了笑,下床扯过一条布巾,在水盆里细细洗过,轻柔的帮她擦净了身子,才翻身躺倒她身边,展臂将她搂在身侧,柔声道:“休息吧,亏你帮忙,我已好多了。”

比起云雨前的疲态,聂阳看起来是精神了很多,董诗诗虽不是很清楚细节,却也经历过柳婷解毒和聂阳发狂两次事端,大致知道他身上的古怪,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,反而抿着嘴趴在他胸口,闷声道:“你是我夫君,这么客气做什么。以前我不知道这事儿能帮上你,才总是叫绿儿顶替,你早跟我说明白了,我次次帮你不好么。”

聂阳半闭双眼,体内新化的内息带着令人身轻体健的精力缓缓散开,他抚着董诗诗汗湿乌发,道:“不行,最少你也要休养三四天才成。”

董诗诗抬头瞪了他一眼,不甘心道:“我、我比绿儿壮实多了,而且……而且……”

她连说了两个而且,声音紧接着转低,垂首黯然道,“而且我什么都不会,不会武功,不会女红,家事做不好,性子……性子也不讨人喜欢,我……我要是这样能帮上你,我、我心里开心的很,总算……总算我也不是那么没用了不是……”

“傻瓜,”

聂阳微微一笑,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,“你万一亏了身子,还要怎么帮我聂家开枝散叶呢?”

董诗诗一愣,心里一阵喜悦,笑道:“我可是从小跟着叔叔伯伯们野地里跑大的,娘总说我壮的像匹马驹子,才不要你担心。”

“好好好,那你现在总累了要休息了吧?”

聂阳柔声哄着,唇角的微笑似乎真实了许多。

董诗诗挪了挪地方,贴在他身上卷了卷被子,嘟囔道:“还说开枝散叶呢,你……你这次那里都没东西出来,以后要都是这样,我才要担心。下半辈子都要没着落了。”

聂阳忍不住哧的笑出了声,董诗诗这想法和前些日子田芊芊的话两厢对照,真是有趣得很,虽然外貌秉性说话行事各方面都大不相同,在这件事上却不是姐妹胜似姐妹般心有灵犀。恐怕,这也是她们二人无论如何也入不了彼此法眼的缘由之一。

可惜田芊芊纵有桃花功保底,依然在那一次后足足三天有气无力,聂阳自然不会让董诗诗再来碰触这条底线,他拍了拍董诗诗肩头,道:“来日方长,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。”

董诗诗本就倦的狠了,眼见今夜要不到心中所想,精神一松,整个人也跟着软了,迷迷糊糊的闲扯了几句,便香甜入睡。

聂阳却只是闭上双目,反复运行着幽冥九转功,周天复周天,毫不停歇。

直至雄鸡唱白天下。他才轻手轻脚的起身,悄无声息的出了房门。

相较于前些日的纷乱搏杀所造成的人心惶惶,吴延的死则几乎没有掀起任何波澜。

甚至,没有几人知道。

他的尸体被巡查的衙役发现,当作了近日里江湖争斗的无名份子,就那么随随便便的扔进了等待认领的停尸院落之中。

没有人能来认领他的尸首,因为没有人见过他死时那张易容过的脸。

这个变化过无数张面孔的淫贼,就这样静静的腐烂在无人关心的角落之中。

不过,却有一个很平常的路人,停留在已经空无一人的破败院落外,沉默着看了很久。

他不懂武功,一看便是老实巴交的平头百姓,就算如意楼的人发现了他,也不能拿他怎样。

他悠然看了片刻,接着拿起了自己的货郎鼓,缓缓走进了热闹起来的街市之中。

午后,留在孔雀郡中接应吴延的六人全都得到了一张字条。

柳婷已被救走,吴延凶多吉少。速报。

而原本应该是第七人的那个,却永远也读不出字条上的字了。当他小心翼翼的从院墙翻进,摸摸索索的自树下瓦罐掏出每日定时来取得讯息时,一股森寒彻骨的掌力无声无息的印在了他的后心之上。

精纯正统的幽冥掌,面无表情的孙绝凡。

她五指一拢,已将那团泥丸吸进了掌中,泥丸外刻了几个密字,盗用了天道的传讯暗号。

可惜,这虽然是个好消息,却并不是她想要的。她费尽周折锁定了邢碎影的两名手下,便一直在等重要消息出现,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大事,她才冒险出手,不料却只是柳婷被救出的消息。

她多少有些失望,手掌一握,将那字条化作千百碎片,扬手一洒,转身离开。

此时郡城中多方混杂,不宜久留,加上前日东方漠有了消息,凌绝世自然动身追踪过去,孙绝凡性子孤僻,更不愿再仰仗元气大伤名存实亡的逐影残众帮忙,藏身之处被囚禁的花可衣并没有他人看守,也不能长久无人。

与邢碎影相关的消息,她总是会千方百计的得到,只是她也没料到,聂清漪竟会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。

她并不是想不通邢碎影为何要杀聂清漪,而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,聂清漪为何会抛下如意楼的重重保护,如同失心疯一样只身赴死。

她少时在聂家盘桓过数日,对聂清漪也算颇有好感,聂清漪兄嫂双亡后,更是多了一份同仇敌忾的心境,听闻死讯,不免也有些伤心。

她知道仇聂两家曾是世交,花可衣对聂清漪应该多少有几分熟悉,便问了几句。

哪知道花可衣对聂清漪全无什么特别印象,只记得是个性格活泼有点脾气的小妹。说到和邢碎影有什么瓜葛,花可衣也一口咬定一概不知。

孙绝凡隐约觉得应该另有内情,索性耐下性子多方打探,用了几日里的空闲功夫将聂清漪的江湖生涯梳理了一遍。

十三岁上初涉江湖,武功平平,并未闯出多大名号。十五岁与杜远冉相识,此后便抛开兄长跟随影狼四处游历,历经几次变故离合,冒着得罪南宫世家的风险嫁为人妇。期间与柳悦茹成为密友,几次三番撮合,促成了聂柳两家结姻。

天狼山之约后,随影狼一道归隐江湖。

无论从何而言,聂清漪都只能算是江湖中昙花一现的小角色,江湖生涯乏善可陈,甚至没有什么值得一书的比武较量。

而其中和邢碎影有关的,最多也就是推动柳悦茹嫁入聂家一事。

她苦苦思索,依然找不到聂清漪主动去找邢碎影的理由。她总觉得,一旦明白了个中缘由,邢碎影当年的心路,便又会清晰许多。

当一切都清晰起来的时候,也就是一切都得到了断的时候。

回到破屋中,花可衣还维持着此前的姿势,端正的坐在床边,浑身麻木。孙绝凡这才舒了口气,过去解开了花可衣几处大穴。

她也不确定自己出门会有多久才能折返,索性用重手法制住了花可衣全身七十二处要穴,纵然有天大的本事,没有七八个时辰也休想自行挣脱。

这种全身血脉不畅,无处不酸麻难当的滋味可并不好受,穴道一解,花可衣登时便高声道:“姓孙的!你要担心我逃了,用绳子捆上成么?你每次这样点的我跟个死人一样,全身的皮都针扎似的痒,还不如一掌打死我算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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